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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女首富:娇养摄政王 第605节

    ??方才拿了叶知秋的酒要饮,也不过想试探一番。

    ??没曾想,这一试就坏了。

    ??周岭被儿子用利器抵住了要害,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,“这酒还没喝,你怎么就耍起酒疯来了?”

    ??“若真是我发酒疯那倒好了。”周明昊抬头看了一眼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和黑衣人,冷笑道:“就怕是国公爷活腻了,想带着全家一块死!”

    ??周岭沉声道:“你在胡说些什么?”

    ??他说着就要抬手把周明昊的袖箭拽下来,奈何后者早就防备。

    ??周岭一动,周明就立刻把袖箭往前送了一寸,冷声道:“再动一下,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!”

    ??箭头刺入皮肉里,鲜血瞬间冒了出来。

    ??周岭见他是真的,当即僵住了不再乱动。

    ??叶知秋见状当即上前点住了周岭的穴道,低声同周明昊道:“周兄,我把他点住了,你要不……先放开?”

    ??“以防万一,还是这样吧。”一向都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周明昊却没有放开的意思,笑意凉薄道:“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后招?”

    ??叶知秋一时无言:“……”

    ??俗话都说知子莫若父,到了周家父子这里,却反了过来。

    ??谢玹细看了那杯中酒片刻,而后不紧不慢地问道:“周国公世袭罔替,深受天家恩宠,今日此举所谋为何?”

    ??周岭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,嘴硬道:“首辅大人在说什么?我听不明白!你们路过拥雪关,我设宴接风,好酒佳肴款待,你们为何要如此?”

    ??“为何要如此?”谢玹忽然抬手把酒往周岭脸上浇。

    ??周岭想躲,却因为穴道被点住了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酒水都浇在了自己脸上。

    ??初时,并没有什么异样。

    ??然而,片刻后。

    ??周岭脸上被酒水浇到过的那块皮肤慢慢地开始发黑……

    ??谢玹眸色如霜地看着他,“那要问你为何要笑脸迎人,酒中藏毒了?”

    ??周岭闻言勃然变色,被毒酒侵蚀的脸变得面目可憎起来,“谢氏窃国贼!我用毒酒了结你的性命已经够便宜你了!你与谢珩就是被千刀万剐,也难赎其罪!”

    ??“窃国?”谢玹随手将酒杯砸在了地上,碎玉飞溅在雪地里,藏在暗处的众人齐刷刷冒了头,偌大个梅园,顷刻间便站满了士兵和弓箭手。

    ??首辅大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,语调骤然冷了下来,“我长兄是皇族正统,名正言顺!没有他重振朝纲,焉有大晏今日之繁荣昌盛?”

    ??“大晏江山姓赵!姓谢的坐上龙椅就是不行!反贼就是反贼,无论做了什么,都是窃国之贼!”周岭动不了,嗓音嘶哑道:“你们还愣着做什么?放箭!”

    ??园中一众弓箭手和士兵们见状,都有些迟疑,国公爷的性命还在世子爷手里捏着,这要是有个万一……

    ??“我看谁敢?”

    ??周明昊一把将周岭拽了起来,推到亭前面朝众人。

    ??雪花落在脸上、随风钻入领口,寒意入骨,素来洒脱爱笑的周明昊此刻面色发青,“周岭糊涂,犯下如此大错,自有陛下处置!尔等若是胆敢一错再错,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!”

    ??众人见状,有些摇摆不定起来。

    ??叶知秋见状,从袖中取出虎符来高高举起,“虎符在此,尔等若还是我大晏将士,收兵刃,且退一旁!”

    ??周岭见状,大惊失色,“怎么会……将在外,谢珩怎么会放心把虎符交到你手上?”

    ??叶知秋回头看他,不屑道:“你以为陛下是赵毅那种多疑猜忌的人吗?”

    ??离京前陛下便将虎符交给了她,若到必要时刻,可用来护谢玹周全。

    ??都说人算不如天算,可世间事变化再多再快,也比不过心中有真情的人思虑周全。

    ??这些,老皇帝不懂,他那些宠信过的臣子也不会懂。

    ??周岭满眼都是难以置信,一时没有再开口。

    ??谢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沉声道:“尔等今日之举皆是受周岭所骗,若及时迷途知返,概不论罪!”

    ??周国公的性命已经在周明昊手里握着,墨衣侯又有虎符,再加上首辅大人一句不论罪。

    ??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心中顿时就有了决断,不约而同地收了兵刃,纷纷低头退到一旁作单膝跪地状。

    ??园中局势瞬间就变了。

    ??“逆子!”周岭气得几欲吐血,“我隐忍数年,才得如此良机,不想竟败在你手上!早知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??周明昊实在听不下去了,沉声打断道:“说什么早知如此!我倒想问问你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,非要自寻死路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
    ??周岭眼见无力回天,苦笑道:“为了什么?你问我为了什么?”他满怀悲怆:“为人臣子,除了忠君爱国还有什么法子?”

    ??周明昊闻言,登时就忍不住怒斥道:“你忠的是哪个君?爱的是哪门子国?”

    ??周岭张了张嘴,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,就被周明昊开口打断了,“哪怕你是贪心不足、鬼迷心窍呢?世间俗人没有不犯错的,可你、可你……”

    ??他说着忽然说不下去了,拽着周岭一起跪在了谢玹面前,“首辅大人,周家犯下如此大错,任凭发落!”

    ??谢玹见状,一边伸手去扶周明昊,一边对叶知秋道:“先把周岭、孙飞虎绑了。”

    ??叶知秋当即应是,从边上扯了帘帐下来当绳子绑人,动作利落地不像话。

    ??周明昊却低头跪在地上,一时不肯起来。

    ??“此乃周岭之过,你大义灭亲,跪什么?”谢玹见状,不由得沉声道:“起来!”

    ??周明昊一下子红了眼眶,“首辅大人……”

    ??谢玹使了力气,直接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,“我长兄早就说过,你是他至交好友,当年在江安同游时是,如今他贵为至尊,也依旧是。”

    ??他面上没什么表情,语气却要比平时温和许多,“周岭今日之举,绝非临时起意,你幼年离家与他分别多年,对此毫不知情……”

    ??首辅大人平日里也没怎么宽慰人过,说起这样话来总觉得有些奇怪,顿了顿,又道:“你是什么样的人,长兄知道,他看人不会有错的,其他的不必多言。”

    ??周明昊还想再说什么,此刻竟说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??一旁的叶知秋刚把两人都绑了,一手拉在一起,忍不住开口打断道:“周兄,你想哭呢就哭,咱做兄弟的不会笑话你的,哭完了咱好办正事。”

    ??周明辉转头看她,“叶兄,你……”

    ??他一下子都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??谢玹道:“不哭的话,就带人去盘查府中各处,趁早把有牵扯的人都拿下问话。”

    ??这梅园里的事才发发生变化,那些人应当还没得到消息,想跑也来不及跑。

    ??周明昊回头看了周岭和孙文虎片刻,抬手抹了一把眼睛,“好,我马上就去。”

    ??他说完,就抬手示意园中一半人跟上,快步离去了。

    ??叶知秋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跟着周明昊出了梅园,低声同首辅大人道: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??谢玹回头,面色淡淡地问周岭道:“你是直接说所谋何事,同党在哪?还是用过刑再说?”

    ??第847章 急报

    ??叶知秋看了谢玹一眼。

    ??她算是知道,为什么首辅大人方才要让周明昊带人去盘查府中各处了。

    ??周岭到底是周明昊的生父,哪怕有家国大义在前,让人亲眼看着自己父亲受刑,被审问,总归是太残忍了些。

    ??叶知秋想到这里,心里有些庆幸:三弦心底的温柔,只有她知道。

    ??又可惜这样好的三公子,因为性子冷了点,就无人敢亲近他。

    ??而周岭一听谢玹这话,不由得恨声道:“你干脆杀了我!”

    ??他被叶知秋点了穴道,又用纱帘捆得如同粽子一般,脸又被毒酒浇烂了,整个人变得狼狈不堪,哪还有半点国公爷的样子。

    ??谢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语气如常道:“国有国法,你犯的是死罪,自然该死,但不是现在,也不该死得这样轻易。”

    ??首辅大人是个极其讲道理的人,这一点,在此刻尤其地明显。

    ??他说:“该凌迟多少刀,还得问明白才知道。”

    ??周岭没再说话,只是脸色变了几变,忽青忽紫的。

    ??不多时,血迹便从他唇边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??“什么话都没说,就想死?”叶知秋见状伸手撬开了周岭的嘴。

    ??她原本以为这人在牙间藏了剧毒什么的,为了瞒住背后的人要自尽,结果撬开嘴了才发现周岭是气得吐血了,并不是服毒自尽流的血……

    ??一时间,场面颇有些尴尬。

    ??叶知秋默默收回手,硬着头皮抬头看向谢玹,“首辅大人继续、你继续问……”

    ??谢玹一时无言,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。

    ??周遭众人都静若寒蝉,四下只有风雪催花落的声响。

    ??恰好这时候,被引到别处换衣裳的一众青衣卫们都赶了过来,围到谢玹身边问:“首辅大人没事吧?”

    ??也有几个问叶知秋,“侯爷可还安好。”

    ??叶知秋抬手摸了摸额头,闷声道:“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??“无碍。”谢玹抬手打断了众人,沉声吩咐道:“先做正事,把周岭和孙文虎架起来上刑。”

    ??“是!”青衣卫们在来的路上碰上了周明昊,大概知道了梅园先前发生了什么,当下得了首辅大人吩咐,立刻就忙活了起来。

    ??众人动作利落至极,只片刻就把周岭和孙文虎两人绑在了亭柱上,刚要开始动刑,就听见不远处有人急奔而来,高声禀报道:“急报!城外五十里有大金铁骑压境!”

    ??谢玹和叶知秋闻言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
    ??首辅大人面无表情地转身,沉声问道:“来了多少人?带头领兵的是谁?”

    ??“少说也有十几万人!”那报信的探子急声道:“北大王耶律华、金王完颜烈……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!眼生的很,不知是什么来头!”

    ??叶知秋皱眉道:“我们离开乌州的时候,耶律华显然还不知道帝京有异,怎么这么快就和完颜烈联手发兵了?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又是什么人?真他娘会挑时候!”

    ??方才还满脸晦色的周岭闻言,却忽然笑了,“来了!来了!”

    ??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,只能重复着“来了”这两个字,在雪色纷扰的寒冷里,如同聒噪的老鸦叫喊一般刺耳。